“妾身侣娅坪,参见杩小侯爷。”闾雅聘对着少年,盈盈一拜。
  祃飒克冷漠得注视着闾雅娉,轻启薄唇:“东西呢?”
  “东西嘛……”闾雅娉笑得放荡:“自然是在妾身身上,小侯爷要来搜一搜吗?”
  听到闾雅娉的话,祃飒克眼中瞬间生起了浓浓的厌恶之色。闾雅娉仿佛未曾察觉一般,娇笑着向祃飒克靠近,在她看来,光是张君羟的把柄还不够,得让这个小侯爷拜倒在自己引以为豪的床笫功夫下,自己和他的关系才能更加牢靠!
  眼看着闾雅娉走近了祃飒克身旁,就要把整个身子压过去。
  祃飒克那纤细又毫无杂质的手,微泛着冷意,隔着衣服抓住了闾雅娉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,在闾雅娉即将要靠过来的时候,起身大力把她推了开来,并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安全的距离。他周身的温度稍降,用毫无感情的眼神打量着面带娇羞之色的闾雅娉,心里窝着一口闷气,这女人以为他是什么人?!
  “银!”
  “主人。”银凭空出现在了大殿中,祃飒克有些气闷得瞪了银一眼:“还不阻止这个女人?!”
  “没有主人的命令,银不敢私自行动。”银一板一眼地回答道。
  听到银的回答,祃飒克更是生气,指着闾雅娉对银说道:“把这个女人给本侯爷赶出去!”
  “是。”说罢,银便一步步向着闾雅娉走了过去。
  见状,闾雅娉一下子慌了神,马上威胁道:“杩小侯爷!我这里的东西,你不要了吗?!”
  “呵。”祃飒克看闾雅娉的眼神,如同在看一堆垃圾:“你关心我要不要做甚?你觉得你能活着看到明日的太阳?哪怕我留你一命,放你安然离去,但你离开了我这里,有的是人来取你的命。”
  祃飒克的话,让闾雅娉忍不住打了寒战,她仔细想了想,不管是侣茂还是张君羟,都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背叛!
  “咚咚咚!”
  想到侣茂和张君羟对付叛徒的手段,闾雅娉吓得只能对着祃飒克连连磕头:“杩小侯爷,妾身错了,妾身不该威胁您,妾身这便把从宰相府带出来的东西交给您,求您,求您护我一贱命!”
  祃飒克听着闾雅娉的哀求,对着银使了个眼色,银面无表情地来到闾雅娉身前,伸出了一只手:“东西。”
  闾雅娉不敢再耍计谋,老老实实把从宰相府偷出来的小盒子放到了银的手中。
  “你先下去吧,鸠,带她去休息。”一个熟悉的面孔从黑暗中走了出来,闾雅娉指着她,不可置信地问道:“你…你是杩小侯爷的人?!”
  “走吧,夫人。”鸠鸠并未回答闾雅娉的话,直接转身在前方带起了路。
  “鸠...鸠鸠,你不是父亲的人吗?”闾雅聘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,唯唯诺诺地跟在鸠鸠的身后,轻声询问道。
  闾雅聘的话,让鸠鸠脚步一顿,回头不带有一丝感情得瞟了一眼闾雅聘,沉声道:“我是侯爷的人。”
  “怎么会......”
  “不然你以为,你的信凭什么能送到侯爷手中?”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鸠鸠一直打从心底的瞧不上闾雅聘,此刻忍不住多嘴地讽刺道:“就凭你吗?”
  “我......”
  “在侯爷的地盘上,我劝你最好安分守己,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,不然......”鸠鸠面色阴沉得看了一眼闾雅聘:“我不介意替侯爷除掉你。”说罢,便将闾雅聘一个人留在了一个偏僻的小院落里,转身离去了。
  ......
  “银......”此时的杩飒克和平时判若两人,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委屈,如果被当今圣上瞧了去,都得直呼不可思议:“那个女人刚才欲对我行不轨之事,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......”
  “?”银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:“凭主人的身手,她应该近不了主人的身,我以为是主人允许的呢。”
  “你!”听到银的话,杩飒克气得直接站起了身,怒气冲冲地指着银:“你当真没有心?!”
  “主人?”面对杩飒克的怒气,银更加疑惑了,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惹主人不快了没?
  “算了!”杩飒克有些气闷地坐回了座椅,银从小被当作死士培养,只知道对主人忠诚,不懂情爱也是无可奈何啊!看来自己得徐徐渐进了......
  “银,过来。”杩飒克对着银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,银虽然有些疑惑,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。杩飒克看着银走近自己,忍不住长臂一捞,将她搂进了怀中,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处。
  银有些惊讶于杩飒克的举动,疑惑道:“主人?”
  “别动。”杩飒克搂住银的手臂忍不住微微收紧:“让我靠一会儿。”
  看到一直都是少年意气强不羁,虎胁插翼白日飞的主人,此刻正第一次显露出了无助的神情,银的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情绪:主人这些年,外界只看到了他的意气风发,然而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,怎么用生命去拼搏的,那满身的伤痕,只有自己知道......想到这里,银有些心疼的抚摸起了杩飒克的头发。杩飒克在银的抚摸下,身体有些不自在得微微僵硬,嘴角轻轻勾出了一丝开心又满足的微笑。
  另一边,宰相府。
  张君羟幽幽醒来,心中有些疑惑:自己这是年纪太大了吗?怎么昨晚突然就不省人事了呢?那可不就是便宜了霄强那小子!想到这里,张君羟有些不悦地喊道:“来人!把张霄强那混小子给我喊过来!”
  听到张君羟的吩咐,周围的奴仆都低着头,不知如何作答。看到不把自己的话当作一回事的张君羟,更怒了:“你们还不快去!站着干嘛呢!!”
  奴仆们面面相视,统统跪了下去,领头的管家,鼓起勇气说道:“大人...张...张霄强少爷...死了......”
  张君羟的怒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,半晌才喃喃地重复道:“死了?”
  “是的,老爷。”管家诚惶诚恐地回答道。
  “啪!”
  张君羟狠狠一耳光扇向了管家,怒斥道:“怎么死的?!!”
  年过半百的管家被张君羟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,好半天才爬起来重新跪好:“回大人,根据侣姨娘所说,是张少爷趁着你们都睡着了,去动了床板,接着...接着就化成了一滩白骨.......”
  动了床板?!管家的话让张君羟很是吃惊:不可能!自己曾经给张霄强说过,绝对不能动自己的床板,除非他有了背叛自己这个父亲的心思!此事疑点众多,不能轻易决断!
  “侣娅坪呢?带她过来见我!”越想越觉得有问题的张君羟吩咐道。
  “回老爷,侣...侣姨娘已经不知所踪,不过她留了一封书信在屋里,我等不敢观看,还请老爷一看。”说着,管家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