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。”身前的少女皮肤黝黑,矮小的身材,塌陷的鼻梁,豆豉般的眼眸,竟比闾雅娉还要丑上五分。此刻,她正恭恭敬敬地对着闾雅娉行了个礼:“奴婢是老爷新派来的丫鬟,奴婢名为鱼鳞。”
  闾雅娉很是防备得看着她,冷漠地开口道:“说吧,你是谁的人?”
  鱼鳞很是茫然,有些无措地回答道:“我当然是小姐你的人啊!”
  闾雅娉微微眯了眯眼,语气带着算计:“你要怎么证明呢?是我的人,并对我绝无二心。”
  “奴,谨听小姐吩咐!”
  “那......”闾雅娉的语气中透露出了蛊惑的意味:“你去打探一下,那日在大殿被抬走的丫鬟是否还活着,如果还活着......”说罢,闾雅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  鱼鳞见状,直接呆立在了原地,喃喃道:“小姐,这...这,不可吧......”
  “那...”闾雅娉的脸色肉眼可见得阴沉了下去:“我怎么相信你对我绝无二心呢?说吧,你真正的主子是谁?为何派你来我身边?是为了监视我?”
  “我......”鱼鳞急得快要哭出来了:“我没有什么真正的主子,我只是被管事的分配到了服侍小姐的差事,我接下来这份差事那刻,便下了对小姐忠心耿耿的决心!”
  “那...证明给我看看啊!”闾雅娉特意做出不屑、怀疑的模样,直打击得鱼鳞决心分崩离析,鱼鳞咬了咬后槽牙,才答应道:“好!小姐你的吩咐…我做!”
  “好!如果你完成得漂亮,你便是我闾雅娉的心腹了!”闾雅娉看到鱼鳞答应,马上便对其画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大饼:“如果你暴露了,就说自己是侣老爷身边那个王侍卫的人!只要你这样说,我便可保你性命无忧!”
  “鱼鳞遵命。”
  ......
  鱼鳞很快便从一起被卖入府的小姐妹处打听到了那个丫鬟的情况,她期盼着丫鬟已经命丧黄泉的情况并没有出现,她活了下来,并且被关押在了府上的地牢里,只是人暂时还没有苏醒过来,可是,怎么进入地牢着实让鱼鳞犯了难......
  正在苦思冥想的鱼鳞引起了她的表面姐妹包包的注意,在包包虚情假意的关心下,鱼鳞谎称自己的好姐妹不知为何入了地牢,想进去看望一下她,包包立刻便出起了馊主意:“牢头的副手啊....可是很喜欢身材干瘪、皮肤黝黑的女子,我看你啊~就很是符合呢!”说着,包包上下打量了一下鱼鳞,继续蛊惑道:“如果你去陪那副手睡一觉,或许他一高兴就带你进去了呢!”
  鱼鳞听到包包的话,有些若有所思了起来:自己要的,可不是进去那么简单的事!是要进去取人性命!所以,不能由别人带着进去,但是从副手那里入手,也不失为一个办法...但是,代价是失身,这就......
  鱼鳞在内心深处权衡起了利弊:闾雅娉虽然只是个庶女,但是侣茂肯定会拿她当做稳固自己朝堂地位的筹码,再不济也是许配给一个需要拉拢,但官职不算显赫的朝廷命官当正房。自己成为闾雅娉的心腹,就可以当作陪嫁丫鬟一起过去,到时候,自己可就是当家主母手下的二把手了啊!
  想到这里,鱼鳞便不再犹豫,向着副手的住所走了过去.......
  鱼鳞万万没想到,副手竟是这般的不堪,居然叫着休息的狱卒们,轮了自己!被折腾了整整一晚的鱼鳞,现在双腿发软,下亻本血流不止。她颤抖地起身,在一群男人的打鼾声中,寻找起了地牢的钥匙。
  鱼鳞颤颤巍巍地向着地牢的方向走去,腿心钻心的疼痛让她光是站立就已是拼尽全力,她现在全凭着熬过今晚,日子就会越来越好的信念支撑着。终于来到地牢前,此刻临近天亮,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,鱼鳞忍着剧痛,踮着脚尖走进了地牢,所幸,没有惊醒守夜的狱卒。
  来到关押那名丫鬟的牢房前,鱼鳞长松了一口气:幸好还没醒,不然凭借现在已经精疲力尽的自己可没法取她的性命了!
  鱼鳞摸索着褪下了她的衣服,随后便勒死了那名可怜的丫鬟,确定她已无鼻息后,拼尽全力将她用她的衣物吊于了横梁处,伪造出了悬梁自尽的假象。做完这一切,鱼鳞终于体力不支的晕倒了过去......
  “娅坪~”毛巧晃着她的蜜桃臀来到了闾雅娉的院落,虽然上一次把侣君爱和侣尘晗拉下台的计划失败了,但毛巧觉得还不至于和侣娅坪交恶,毕竟敌人的敌人,就是朋友嘛!毛巧笑得妖娆,说道:“我刚刚收到消息,你的丫鬟,晕到在了之前在大殿上磕到脑袋的那个丫鬟的牢房里,而那个丫鬟啊,悬梁自尽了!”
  “啪!”
  闾雅娉手中的茶碗落在了地上,她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,问道:“还有这事?!”
  “我也不敢相信,所以收到消息第一时间便来通知你了!”毛巧说着,口气中的拉拢之意不要太过明显。闾雅娉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,立马顺着她的话道:“巧姨,娅坪就先在这里谢谢巧姨了。不过,我现在要先去看看鱼鳞到底怎么回事,就不留巧姨了。”说罢,便准备出门而去,毛巧也跟在闾雅娉的身后,一同走了出去。
  “鱼鳞!”闾雅娉惊慌失措地来到了暂时关押鱼鳞的地方,先入为主地开口问道:“你不是说被关进地牢的是你的好姐妹吗?现在怎么回事?!”
  对于闾雅娉的暗示,鱼鳞一瞬间便了然于心,接过话头,说道:“我...我太过于担心她,便偷了张狱卒的钥匙,想进去看看她...哪知道...哪知道她居然悬梁自尽了......”张狱卒便是昨晚那牢头的副手,鱼鳞这样说,多多少少有些报复之意在里面,毕竟保管地牢钥匙不利,也不算是个小错误!
  “后来......”想到昨晚的遭遇,鱼鳞放声大哭了起来:“后来不知道什么人从我身后打晕了我,将我拖入牢房中,并拿了我的身子......”
  “还有这事?!”闾雅娉厉声说道,随后,看了一眼审讯的人,吩咐道:“你便这般如实上报给父亲吧!我的丫鬟才遭遇了这等事,我就先行带走了。”
  此人虽然瞧不上侣娅坪这个奴生子,但毕竟也是侣老爷的亲生骨肉,他也不敢怠慢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审讯的丫鬟带走了去。